俄烏戰爭爆發一周年，戰火有愈演愈烈之勢。基輔這邊，澤倫斯基不斷地接收德制與美制坦克，並把目標直指F-16戰機，大有一舉收復失地的架勢。俄軍計畫在西方援烏重型裝備形成戰鬥力前，發動新一輪大規模攻勢。這場嚴重衝擊冷戰後歐洲乃至全球安全的衝突將何去何從？撲朔迷離的烏克蘭困局又該如何破解？

中國提出全球安全倡議

2022年4月，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在博鼇亞洲論壇開幕式上，首次發出全球安全倡議。這是習繼2021年9月在聯合國大會提出全球發展倡議後，再次就重大全球性議題，分享中國方案。中共二十大報告表示，「中國提出了全球發展倡議、全球安全倡議，願同國際社會一道努力落實」。雖然該倡議不是為應對俄烏戰爭量身定制，卻為破解烏克蘭困局提供了理念指導與行動指南。

習近平用「六個堅持」概括了全球安全倡議的基本內涵。一是堅持共同、綜合、合作、可持續的安全觀，共同維護世界和平和安全；二是堅持尊重各國主權、領土完整，不干涉別國內政；三是堅持遵守聯合國憲章宗旨和原則，摒棄冷戰思維，反對單邊主義；四是堅持重視各國合理安全關切；五是堅持通過對話協商以和平方式解決國家間的分歧和爭端，反對濫用單邊制裁和「長臂管轄」；六是堅持統籌維護傳統和非傳統領域安全，共同應對地區爭端和恐怖主義、氣候變化、網路安全、生物安全等全球性問題。

倡議對俄烏衝突提供解方

一、樹立新安全觀：俄烏戰爭歸根到底是舊的安全觀在作祟。俄烏戰爭表現為俄羅斯進攻烏克蘭，根源卻在北約東擴。本來已經結束歷史使命的北約，在冷戰後不斷擴張，乃至兵鋒直指俄羅斯，蓋因美國及其盟友仍然固守陳舊落後的冷戰思維，熱衷於零和式安全觀，企圖通過集團對抗達到絕對安全。俄羅斯在西方的軍事壓力下選擇魚死網破，於是甘冒天下之大不韙，發動了特別軍事行動。時任中國副外長的樂玉成在2022年5月就指出，「北約不斷東擴，把歐洲安全搞砸了，捅了個大簍子，也宣告美國和北約安全觀已經破產」。

俄烏戰爭的悲劇證明，舊安全觀已經走進了死胡同。要想破解烏克蘭困局，各方必須從根本上樹立共同、綜合、合作、可持續的新安全觀，努力走出一條實現和維護地區安全的新路。

二、兼顧烏克蘭主權領土完整與俄羅斯安全關切：一年來北京經常被西方的政客和媒體興師問罪。事實上，中方一直在向國際社會解釋，烏克蘭問題的演變有著複雜的歷史經緯。去年11月，習近平在峇里島與拜登討論烏克蘭危機時，還曾強調「複雜問題沒有簡單解決辦法」。根據全球安全倡議，要想破解烏克蘭困局，就必須兼顧烏克蘭的主權與領土完整和俄羅斯合理的安全關切。

尊重國家主權和領土完整是現代國際法和國際關係的基石，是國與國交往的黃金法則，所有國家都應該切實遵守。2022年3月，習近平在與法、德領導人視頻會晤時，將中方立場概述為「四個應該」，其中第一個就是「各國主權、領土完整都應該得到尊重」。事實上，無論是俄羅斯對烏克蘭發動特別軍事行動，還是通過公投兼併烏東部領土，聯合國大會的投票記錄都證明，國際社會在尊重國家主權和領土完整問題上具有廣泛的共識。由於挑戰了這一黃金法則，俄羅斯已付出巨大代價。

另一方面，各方合理的安全關切都應受到尊重，否則「吹滅別人的燈，會燒掉自己的鬍子」。2021年尾，莫斯科曾向華盛頓和布魯塞爾，分別提交安全保障條約草案和安全保障措施協議，明確提出「北約承諾不把烏克蘭等國納入其中」、「北約承諾不在俄周邊部署進攻性武器」這兩大訴求。然而，居高臨下的美國和北約不把俄方的關切放在眼裡，從而失去了阻止俄烏戰爭爆發的最後機會。戰爭爆發第二天，王毅在與歐洲官員通話時就一語中的，「在北約連續五輪東擴情況下，俄羅斯在安全方面的正當要求理應得到重視和妥善解決」。習近平的「四個應該」也包括「各國合理安全關切都應該得到重視」。如果做不到這一點，俄羅斯是不會善罷甘休的，烏克蘭的主權和領土完整也得不到保障。

三、勸和促談，阻止危機升級和外溢：要兼顧俄烏雙方的訴求，就需雙方代表坐下來，通過對話協商解決分歧和爭端。各方應當勸和促談，阻止危機升級和外溢，而不是袖手旁觀，更不能火上澆油。

2022年11月，習近平會見來訪的德國總理蕭茲，又就當前形勢下的烏克蘭危機提出「四個共同」，其中第一個就是「國際社會應該共同支持一切致力於和平解決烏克蘭危機的努力，呼籲有關各方保持理性和克制，儘快開展直接接觸，為重啟談判創造條件」。12月，習近平與普丁舉行視頻會晤，強調「中方注意到俄方表示從未拒絕以外交談判方式解決衝突，對此表示讚賞」。

2023年2月，俄羅斯副外長維爾新尼在接受紅星電視台採訪時表示，俄羅斯準備與烏克蘭接觸，在不應有任何先決條件，並根據現狀的情況下開始對話。然而，這一呼籲未得到烏方的積極回應。基輔也曾開出談判條件，但收復失地、懲辦戰犯等，令莫斯科難以接受。而美國等西方國家正在大張旗鼓地向烏克蘭輸送大量進攻性武器，這使得澤倫斯基看到獲勝的可能性，從而降低了談判的意願。美國的所作所為不是在降溫，而是在拱火，為了打敗俄羅斯不惜「戰鬥至最後一個烏克蘭人」。

小結

俄烏戰爭持續了一年，其影響所及已不僅是一場地區衝突，還波及全球產業鏈供應鏈的穩定，以及各國在國際能源、糧食、金融等領域的合作。全球安全倡議為破解烏克蘭困局提供了正確處方，各國應當一起努力，讓全球安全倡議落地生根，開花結果，避免俄烏戰爭的悲劇重演，同時警惕和防範美國在歐洲生亂生戰後，又跑到亞太興風作浪。

(作者係上海對外經貿大學法學院副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