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帶一路」倡議提出十周年，中國大陸不僅與沿線國家、地區間的互利共贏項目成功落地，貿易自由化、便利化水平也持續提升。於此同時，金融合作持續增進，人民幣的使用範圍也進一步擴大，其地位更顯著提升。

細數「一帶一路」十年成效

截至2023年6月，大陸已與150多個國家和30多個國際組織簽署了230餘份合作文件，涵蓋互聯互通、貿易、投資、金融、社會、海洋、電子商務、科技、民生、人文等領域。這十年來基礎設施互通互聯水平不斷提升，如「六廊六路多國多港」的互聯互通基本架構形成，許多互利共贏項目成功落地。沿線國家、地區貿易自由化、便利化水平持續提升。

統計至去(2022)年底，大陸也與26個國家和地區簽署了19個自貿協定，自貿伙伴覆蓋亞洲、大洋洲、拉丁美洲、歐洲和非洲。若由2013到2022年，大陸與「一帶一路」沿線國家和地區貨物貿易額從1.04兆美元擴大到2.07兆美元，年均增長8%；大陸海關已與32個共建「一帶一路」國家、地區簽署了AEO（安全認證優質企業）互認安排。另一方面，沿線國家、地區產業鏈供應鏈合作更加密切。

總計，大陸對「一帶一路」共建國家進出口同比增長3.6%，占進出口總值的46.6%，內地企業在沿線國家建設的境外經貿合作區累計投資達571.3億美元，為當地創造了42.1萬個就業崗位，讓近4千萬人擺脫貧困。

人民幣國際化進程顯著

貨幣國際化非一朝一夕可達成，大陸自2009年7月啟動跨境貿易人民幣結算開始，人民幣國際化在13多年間已有長足進展。推展人民幣國際化的進程始於周邊化、再區域化，最後是國際化；亦即先讓人民幣作為區域流通及貿易結算計價的貨幣，再逐步開放金融體系，包括建立外匯借貸、人民幣清算及人民幣債券等市場，提升人民幣的貨幣交易和儲備及特別提款權功能，最終是可以自由交易。

(1)在跨境結算方面，人民幣跨國收付金額從2015年的12兆元成長到2022年的42兆元，單是今年上半年的跨國人民幣收付金額已達24.5兆元，較去年同期成長二成。(2)環球銀行金融電信協會（SWIFT）的數據顯示，2023年7月人民幣在國際支付的占比再次超過3%。(3)外資持有方面，境外投資人持有境內金融資產規模穩定上升，早已突破10兆元人民幣。(4)儲備貨幣方面，人民幣在特別提款權（SDR）貨幣籃子中的權重由1.92%上升至12.28%，2023年第一季末人民幣在全球外匯存底中占比達2.58%，僅次於美元的59.02%，歐元的19.77%、日圓的5.47%和英鎊的4.85%，位居第五。(5)貨幣互換方面，人民銀行已與40個國家和地區的中央銀行或貨幣當局簽署雙邊本幣互換協議，其中含20個「一帶一路」國家。2023年第一季度，境外貨幣當局動用人民幣餘額達1,090.85億元，創歷史新高。

「一帶一路」助人民幣國際化

隨著大陸與共建「一帶一路」國家的貿易不斷深化，金融合作也持續增進，人民幣的使用範圍進一步拓寬。「一帶一路」吸引了優質企業在大陸開展人民幣融資業務，使得人民幣在「一帶一路」共建國家的結算功能漸次提升；同時協助許多經濟體解決企業融資的問題。再者，透過簽訂本幣互換協定(SWAP)，有助於減少外匯波動風險，提高人民幣的國際地位。去年底「一帶一路」沿線國家貿易額約13.76兆、占大陸貿易額的三成。

在金融機構中，亞投行於2016年1月中旬正式開業，至今年9月成員已有109個國家。東南亞11個國家皆為亞投行的成員。據統計，「一帶一路」從2014年起在亞洲的項目超過300個，投資總金額約3兆2,730億美元，累計批准230多個項目，融資總額超過450億美元，帶動資本近1,500億美元，也促進了人民幣國際化腳步。

除亞投行外，絲路基金累計到今年上半年所簽約投資的項目有75個，承諾投資金額約220.4億美元；共有13家中資銀行在50個共建國家設立了145家一級機構，131個共建國家的1,770萬家商戶開通了銀聯卡業務，74個共建國家開通了銀聯移動支付服務。

此外，中國進出口銀行已累計發放超過4兆元的「一帶一路」貸款，支撐了「一帶一路」重大專案建設。統計顯示，中國銀行境外機構已覆蓋63個國家和地區，包括43個共建「一帶一路」國家。集團2022年跨境人民幣結算量超過30兆元，跨境人民幣清算量也超過740兆元，著實功不可沒。

與此同時，基金、債券等多種創新模式不斷發展。在上海證券交易所有超過千家境外機構主體，通過直接投資管道和「債券通」管道進入銀行間債券市場，包括來自新加坡、馬來西亞、泰國、阿聯酋和菲律賓等共建「一帶一路」國家的163家境外機構主體，持債規模近兆元。此外，交易所債券市場已累計發行「熊貓債」99檔，累計發行規模1,525.4億元；累計發行「一帶一路」債券46檔，累計發行規模527.2億元。

10月18日，習近平主席在第三屆「一帶一路」國際合作高峰論壇開幕式上，宣布支持高品質共建「一帶一路」的八項行動。其中一項就是中國國家開發銀行、中國進出口銀行將各設立3,500億元融資窗口，絲路基金新增資金800億元，以市場化、商業化方式支持共建「一帶一路」計畫。未來若能透過「一帶一路」提升內地企業在全球價值鏈分工中的地位，增加出口商品的異質性，從而強化人民幣貿易計價；並加快建設「一帶一路」大宗商品交易平台，提升大宗商品交易的人民幣計價結算，應可進一步加速人民幣國際化，最終達成金融強國目標。

總之，下一個十年，「一帶一路2.0」將引領大陸和「全球南方」走向一個新時代，值得期待。

(作者係淡江大學財金系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