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肺炎疫苗的研發，基本上可分為五種不同的路線，滅活疫苗、流感病毒載體的弱毒疫苗、腺病毒疫苗、mRNA信使疫苗、蛋白亞單位疫苗，五種疫苗各有其優缺點。

去歲(2020)武漢地區首現疫情，1月中國就最早培養出新冠肺炎病毒株，即刻上報WHO，積極開發篩檢試劑，也同時研發疫苗，採五種疫苗同步的方式進行，以爭取時效。中國現在走得最快的三種「滅活疫苗」(Inactivated vaccine)已達臨床第三期實驗尾聲，製藥公司正檢具數字向政府申請核定上市中。中國滅活疫苗於2020年7月授權解放軍注射，10月商旅人員亦注射，年底注射達450萬人，今年1月中已千萬人注射。

美國為全球新冠疫情的重災區，醫院急診設施已近飽和，瀕臨崩潰邊緣。因此不得不於去年12月中、下旬，讓進入第三期試驗的輝瑞疫苗與莫德納疫苗先行授權使用。今年初英國阿斯利康疫苗亦被授權使用。

目前全球疫情猖獗，各國疫苗發展不是比誰的好、誰的快，而是和病毒比，看誰能把病毒擋住。WHO秘書長譚德塞強調「我們的競爭對手是病毒，不是歐洲、美國還是中國，當然更不是製藥廠公司間的競爭。人類要聯合起來才能克服全球大災難」。

美國研發了信使核酸疫苗

西方走的mRNA疫苗路線，原用於治療癌症，這是人類第一次把mRNA疫苗打在健康人身上，未來會不會有副作用，仍有安全上的顧慮。

美國「國家過敏與傳染病研究所」(NIAID)和莫德納公司採用的是信使RNA疫苗技術，其原理為把攜帶細胞製造抗原蛋白指令的mRNA注入人體，然後被人體的白細胞吞噬，細胞內的蛋白質製造工廠便根據指令，產生能刺激機體免疫系統的抗原蛋白，如新冠病毒的S蛋白，後者能刺激機體產生抗體，以抗禦病毒。採用信使RNA技術，可以繞過動物試驗階段直接進入人體試驗，可以節省時間和成本，但相對來說風險系數也較高。

NIAID合作研發的新冠病毒實驗性疫苗mRNA-12733於2020年3月16、17日進行第一階段臨床試驗，招募了45位年齡在18歲至55歲的健康成年人。隨後大規模的二、三期人體試驗啟動，迄12月被歐美等國授權先行批准上市。最近，有23位挪威老人注射該疫苗後死亡，對輝瑞疫苗來說是一次重大挫敗。

美製輝瑞與莫德納疫苗，有效率皆高達95%，但安全上仍有顧慮。中國布局最傳統的滅活疫苗，雖投資成本最高，卻是最正確的，不但走得快，副作用小，效果也很好。

中國疫苗可能是唯一選擇

據報導，預計全球今年將生產120億劑疫苗，富裕國家已預訂了90億劑。對大部分尚未獲得疫苗的國家而言，中國疫苗可能是其唯一選擇。

中國國藥集團中國生物公司(Sinopharm)已開發兩款疫苗在多國展開第三期臨床試驗，進展順利。中國也在國內批准疫苗緊急使用，未出現嚴重不良反應案例。迄今的臨床試驗數據顯示，中國疫苗具有較好的安全性和有效性。據了解，阿聯酋、巴林等國已批准中國國藥集團滅活疫苗的註冊，並向中國採購疫苗。此外，權威醫學雜誌報導，中國研發的滅活疫苗能借助現有的冷鏈體系(2-8C，5-15天)進行儲存和運輸，不會增加額外運輸成本。

去年底，北京中國國藥集團宣布，新冠病毒滅活疫苗，第三期臨床試驗期中分析數據結果顯示：中國生物北京公司新冠病毒滅活疫苗接種後安全性良好，免疫程序兩針接種後，疫苗組接種者均產生高滴度抗體，中和抗體陽轉率為99.52%，疫苗對疾病的保護效力為79.4%，達到國家藥監局的標準。超過WHO 50%以上的保護效力。之前在阿聯酋、土耳其實驗結果的有效率分別為86% 及91%。

至於中國製藥公司康希諾(CanSino)和軍事科學院軍事醫學研究院陳薇院士採用的是「腺病毒載體」技術的康西諾疫苗，就是對病毒的基因片段進行複製，再放入細菌體內複製培養後，提取出來作為抗原，以製備疫苗。這已在中國獲得專利，去年9月起在俄國進行第三期的人體實驗，期中報告顯示達92.5% 高水平抗體、且無副作用。該疫苗也在墨西哥、巴基斯坦兩國進行第三期人體試驗中。

中國大陸一再強調，國際社會應摒棄零和思維，共同反對囤積居奇、蠻橫壟斷的行徑，尤其要反對「疫苗民族主義」；中國疫苗將作為全球公共產品，以公平合理的價格向世界供應。

「疫苗逃脫」使病毒變種

疫苗逃脫(vaccine escape)意指病毒持續變異，到能避開疫苗的全部作用，並繼續傳染人類。近來英國的變種新冠病毒B.1.1.7出現了17處變異，有8個突變點發生在棘蛋白上，因此更容易入侵人體細胞，導致感染性、傳播性增強，現階段並無證據顯示會增加患者的嚴重性。

新冠病毒棘蛋白由1273個胺基酸所組成，病毒B.1.1.7只有8處變異，仍有99.4％相同，因此現下疫苗所誘發的免疫反應，還是能夠有效地對抗變種病毒。即使發生無效的情形，幾款主流疫苗都屬於mRNA信使疫苗，可經修改疫苗序列對抗變異病毒，因此民眾對變異病毒不用過度恐慌。但病毒既產生「疫苗逃脫」的變疫體，新病毒株「似乎已邁出了第一步」，也不能失去戒心。

英國變異病毒近來的流行，傳染性大增，並已傳至全球各地，造成全球恐慌與警戒。台灣防疫的壓力也大增，今年起禁止無居留證外籍人士入境，1月15日起台灣民眾入境登機前要附檢疫居所證明，要以集中檢疫和防疫旅宿為原則，居家檢疫者需一人一戶且簽切結。衛福部號稱3月後可望獲得英製阿斯利康疫苗，但願所言不虛。

中國新冠病毒疫苗被看好

世界上，中、美、俄三個國家的疫苗比較安全，能夠為其他國家所接受，其中俄羅斯的疫苗由於未做人體實驗，暫時無法在國際上銷售。所以實際上，可供選擇的只有中、美兩國。目前全球已經有超過40個國家啟動了新冠疫苗接種的計畫，都是在高收入和中上收入的國家。

阿聯酋、巴林、墨西哥、秘魯等11個國家向中國下訂單，另有埃及、土耳其、印尼、巴西等國家授權在緊急狀況下得使用中國疫苗。可以說，中國疫苗的可靠性和安全性已得到大範圍的驗證，也得到了這些國家的認可。

但是全球還有更多的國家受限於財力，無力在國際上購買疫苗，面對這種情況，WHO列出了一份新冠疫苗的緊急使用清單，並將提供180億美元預算購買疫苗，提供給無力採購的國家使用。

相較於美國的疫苗，中國疫苗還有一個非常大的優勢，那就是儲存、運輸的條件比較簡單，有效期也比較長，而美國的疫苗則需要在攝氏零下70度保存，而且保質期往往不長。可以說，中國的疫苗應該更適合較落後國家的需要。

新加坡大學李光耀公共政策學院客座高級研究員德魯湯普森(Drew Thompson)說，疫苗供應是「衡量中國國際地位的一個重要基準」。澳大利亞國立大學客座研究員多米尼克馬爾(Dominic Meagher)也認為，中國成功推出疫苗是中國的勝利，也是全球公共衛生的勝利。《紐約時報》也表示，中國疫苗有望成為開發中國家的生命線。

（作者係醫學院公共衛生系退休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