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法醫眼中的候友宜│蕭開平
2023年9月20日,媒體刊出侯友宜訪美西參加僑宴時,1997年「南非武官挾持事件」中,被時任台北刑事警察大隊隊長侯友宜「抱」出來的小嬰兒查克(Zach)現身相挺,兩人在台上相擁,全場為之動容。
1997年10月23日,陳進興、高天民、林春生擄殺白曉燕,在保芳外科診所進行整容手術、然後性侵護士、再將護士和醫師滅口,還性侵了多名女子後一路逃亡,在警方全力追捕下,陳進興11月18日竟闖進南非大使館武官官邸,挾持武官卓懋祺一家五口。當時台北刑大隊長侯友宜隻身進入官邸與之周旋,之後抱著小嬰兒出來的歷史事蹟,讓守在電視前的全國民眾,留下深刻記憶。查克在僑宴上對侯友宜表示「沒有你,我今天就不會在這裡。」
侯友宜在警界表現優異
筆者長期在中央警察大學兼課,又擔任眾多刑事案件的法醫,有機會近距離觀察侯友宜這個人,也深刻了解警大學生的素質與樸實的校風。
侯友宜從小在嘉義鄉下長大,家人在菜市場工作,尚要負擔長兄(現是乳癌名醫侯明鋒)的昂貴醫學院學費,侯卻能同時考取多個高校,包括國防醫學院、高雄師範學院與中央警官學校,可謂天資聰穎,最後為了家境棄醫從警。
警大初立博士班時,從入學考試、博士班資格考試,至通過論文口試取得博士要求都極嚴格,堪稱是台灣最難取得的博士學位。2022年在侯友宜與林佳龍競選新北市市長時,正值民進黨桃園市長參選人林智堅論文抄襲事件爆發,對手藉機質疑侯友宜論文的專業度;然而輿論都公認侯的論文內容嚴謹,可說是無懈可擊。
侯友宜在擔任台北市刑事局副局長時,偵辦陳進興案與其連續性侵案,深入看守所、監獄,對42件性侵殺人案進行量化與質化研究,其中包括12名犯罪人的心理測驗與深度訪談(包括在獄中的陳進興),他的指導教授黃富源還要求他做二次訪談,以避免犯罪者說謊。
侯友宜擔任警政署長時,曾邀請鑑識科學專家李昌鈺來台,環島講授法醫刑事鑑識科學現代化,現場勘查重建、DNA等刑事鑑識理念與水平,以提升台灣犯罪防治能力、維護台灣人民安全福祉。
前往大陸調查千島湖案
1994年3月底,浙江千島湖事件爆發,海基會副秘書長許惠祐組團赴大陸,邀請時任內政部警政署刑事警察局督導的侯友宜參與調查。
大陸警方提供的錄影帶顯示,當時24名台灣遊客在船上賭博,錢財露白,引發當地盜匪窺竊,搶劫後意圖毀屍滅跡、將眾人押至底艙焚燒船體,沈船未果、事跡敗露。侯友宜得知歹徒搶劫得手的真相後,要求屍體盡速運回台灣,並依現場艙底火燒痕研判起火點,認定許多台灣旅客在火未完全燃燒完畢前,即一氧化碳中毒死亡,他站在台灣旅客的立場,要求嚴懲歹徒。
大陸警方不久後抓到三名嫌犯,經審訊確定犯案後被槍決。該案雖對兩岸關係帶來不利影響,但兩岸警方合作破案,為「兩岸共同打擊犯罪」開啟了新的頁章。
舞女分屍案一夕破案
1994年4月15日,在台北青年公園馬場町發現被肢解的雙手臂,初步認定死者是女性,纖細雙手的左小手指遠端指少了一截。時任刑事警察局偵二隊隊長的侯友宜直覺公布身體特徵有助及早破案,他以「分屍就是要屍體失去辨識身分的可能性」,說服了檢察官同意公布消息。果然在晚報刊出消息後、死者的母親立刻相認為她失踪兩天的女兒,並確認失蹤當天她兒子目睹死者搭上一輛黑色轎車,進入美麗華飯店地下停車場。侯友宜透過飯店監視器鎖定一輛黑色轎車及租貸人方金義,循線至嫌犯住處,在得知方嫌已逃逸後,侯又馬上召集刑事局及台北市警察局刑警大隊刑事鑑識同仁約30位,直接前往方嫌住處附近的垃圾堆積處,從堆積如山的垃圾山中,找到死者張惠慈被分屍的頭顱,但尚缺乏方嫌殺死者的直接證據。
在解剖張女遭肢解的雙手肱骨頭鋸痕切面,法醫竟然發現左切面黑、右切面白,就發現右臂鋸痕留有轉移殘留黑色纖維物遺留在肱骨頭的鋸口上,侯友宜在鑑識纖維物後、比對並確認殘留與方嫌家中的地毯相吻合,方嫌到此時只能認罪。該案能迅速破案,靠的就是侯友宜的判斷力與毅力,令警界及法醫界都相當佩服。
不應為319槍擊案汙衊侯
今年3月17日,前副總統呂秀蓮接受電台專訪談到,「一直期待公權力認真調查」;呂回憶時任刑事局長的侯友宜在319槍擊案第二天就對外宣布「一槍兩彈」,她無法接受是一人所為,認為侯友宜若宣布參選總統,應就此事說明清楚。侯友宜當天就回應,319槍擊案已經司法單位調查,把所有的事實完整呈現給國人,相關的證物都還在,歡迎大家用專業科學的方式來檢驗。
2004年3月19日下午,陳水扁和呂秀蓮在台南市金華路上競選時遭到槍擊,造成陳、呂分別於腹部與膝蓋受傷。槍擊案在經李昌鈺等人調查後,由台南地方法院檢察署及刑事警察局結案,認定該事件的嫌犯為已自殺身亡的陳義雄。
筆者認為本案從一開始就遇有先天的不良條件。李昌鈺稱美國只有制式手槍,沒有改造手槍,由制式手槍可輕易由每一把槍底的火撞擊紋、膛線、火藥比對子彈與手槍,但改造手槍每次擊發都有誤差,導致鑑識彈、槍間有比對的極限。
為釐清外界質疑,2008年3月特偵組重啟調查,法醫研究所亦參與了調查。2014年3月19日,特偵組公布結案報告,說明案情前半部靠著刑事鑑識科學的佐證,警方提出強而有力的論證,讓人無法反駁。從唐守義到陳義雄這一段以子彈追人,警方能提出的只有陳義雄家屬陳述,陳留下的遺書說明了他犯案的動機,但因家屬把遺書燒了,只能配合通聯紀錄,證據力就稍嫌薄弱。但總體而言,陳寫下遺書是事實,家人燒掉遺書也是事實,家屬銷毀證物遺書的動機是為了「顧慮家人以後的生活,希望此件世人所矚目的槍擊案件謎底,隨陳義雄的死亡永遠石沉大海。」
至於陳義雄背後是否有幕後黑手指使,專案小組認為,從陳義雄生前的電話通聯、資金流通、監視器畫面、家人及目擊者的供詞、犯案槍彈為一槍兩彈等部分,都顯示陳義雄為獨自作案。從犯案動機、偵查結果都無證據顯示有第二凶嫌。但誠如侯友宜所說,相關的證物都還在,歡迎大家用專業科學的方式來檢驗。
期盼侯友宜帶來政治新局
依筆者所見,侯友宜出身清寒,投筆從警,屢破奇案、智勇雙全、行事低調,擔任兩屆新北市市長功績卓著、深得民心,的確是下一屆總統的不二人選。尤其,侯友宜在接受國民黨提名後,在對外及兩岸關係上,先說了台灣「不能成為大國的棋子」,之後接受「中華民國體制下的九二共識」,表明台灣絕不能成為第二個烏克蘭。侯不反對提升台灣自衛能力、但只是備而不用,他知道只有兩岸開啟政治對話,才能「和平保台」。
筆者至盼侯友宜及其團隊能下架民進黨,使台灣政治清明廉潔、兩岸關係大幅改善。
(作者係法醫,曾任法務部法醫研究所病理組組長、高檢署法醫中心法醫顧問)
附加資訊
- 作者: 蕭開平
- pages: 52
- 標題: 一名法醫眼中的候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