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疫情與疫苗注射概況

新冠肺炎(COVID-19)疫情仍在全球蔓延，目前全球1.4億人染病，死亡人數已逾302萬人。其中仍以美國居冠，染病人數高達3,163萬，死亡56.7萬人，其中以英國變種病毒為主流。歐洲各國亦面臨第三波疫情的壓力，德、義、法均面臨封城的嚴格管控措施。

雖然疫苗已開始注射四個月，但全球每日新增確診病人仍在急遽增加，印度居冠高達27萬人，遠超過巴西的8.5萬人、美國的7萬人、土耳其6.3萬人、法國3.5萬人、阿根廷3萬人。印度由於宗教節慶與選舉活動，上億人口的集中造成疫病完全失控的大爆發。雖說印度是重要疫苗生產國，但自用不足，更造成國際疫苗市場的供需失調。

主流疫苗共有六種，英國的AZ疫苗使用最為廣泛為1，美國的輝瑞0.77與莫德納0.35，中國的國藥0.26與科興0.17，俄國的衛星0.2。截至4月20日，全球77億人口，僅9億人完成注射，達人口總數11.7%，離群體免疫目標距離極為遙遠。

中國大陸疫苗接種現況

4月7日，《紐約時報》中文網以《中國加緊推進疫苗接種，威迫和利誘能否有效實現目標》為題，質疑中國強制民眾接種新冠疫苗。但卻找不到中國政府強制民眾接種疫苗的任何證據。

「應打盡打」、「應接盡接」是中國在推動新冠疫苗接種秉持的原則。由於疫情控制良好，民眾接種疫苗的意願並不強烈。因此，各地方政府部門採取了一些鼓勵的舉措，例如60歲以上願意接種者每人贈送兩盒雞蛋，向接種疫苗的民眾發放消費券等，但並沒有「強制」的意味。

中國接種率之所以不高，有多重因素，中國龐大的人口基數，是關鍵。截至4月6日，中國31個省（自治區、直轄市）和新疆生產建設兵團的累計報告，接種疫苗已超過1.45億劑次。絕對數量並不少，但接種率才剛達10%。

4月15日，《解放軍報》表示，軍隊人員作為需隨時執行各類任務的群體，除確有禁忌症外，應當做到「全員接種」。去年解放軍聯合了康希諾公司，研發出Ad5-nCoV，並於今年2月25日獲大陸官方批准上市。因該疫苗只需接種一劑，14天後即可產生保護，且由自己研製，疫苗廣獲解放軍內部使用。

應提升接種形成群體免疫

4月3日，雲南省疾控中心表示，邊境小城瑞麗市新冠病毒疫情來自於緬甸的偷渡者。瑞麗市在過去半年多時間內，連續3次發生新冠肺炎疫情，地方首長也因疫情防控不力而被免職。但中國無法長期阻斷中緬之間的交流，因此推動大規模疫苗接種。歷史經驗證明，大規模接種疫苗，是預防傳染性疾病最有效的手段之一。

國家級呼吸道疾病專家鍾南山教授指出，「中國處於一個非常關鍵的時刻」，「當所有國家都接種了疫苗，中國反而是無免疫的，那是很危險的」，顯示中國政府致力於提升接種率，是形成群體免疫的必要之舉。

疫苗接種率要達到70%至80%，才能形成群體免疫，對中國而言，約10億人需要接種疫苗。這意味著中國至少還需要8億人左右接種疫苗才能形成群體免疫。中國計畫在7月底前讓四成，約五億人，接種疫苗，這是一項浩大的工程，需要廣泛的社會動員。

中國疫苗效力曾引發爭議

是否中國民眾對疫苗的安全性、有效性不信任，導致中國新冠疫苗接種率偏低？ 事實不然，已經有超過1.8億人接種疫苗，尚無因接種而死亡的案例，足以證明中國疫苗的安全性沒有問題。目前，中國疫苗已在印尼、土耳其、馬來西亞、巴西、智利、墨西哥等，至少15個國家和地區，獲得緊急使用授權，多國領導人也接種了中國產的新冠疫苗。

有西媒稱中國疫苗最大的問題是，一部分人接種疫苗以後，如果感染新冠病毒，身體免疫會加重病情。對此，巴西4月11日公布最新資料顯示，中國科興生物（Sinovac）開發的新冠病毒（SARS-CoV-2）疫苗兩劑最優間隔時間為28天，保護率可達62.3%。

北京科興的新冠滅活疫苗克爾來福，在巴西、印尼、土耳其和智利等多個國家，開展了Ⅲ期臨床研究中間，疫苗組的病例數均遠低於安慰劑組的病例數，而且疫苗組未發生住院、重症和死亡病例。目前，克爾來福在全球已經累計接種了1.3億劑次，所以不論是臨床研究，還是獲批緊急使用，或附條件上市後大規模的使用，均沒有看到疫苗抗體依賴性增強的效應。

大陸疫苗的國際訂單不斷，同時也遭到不少質疑。不過，在1月獲得緊急使用許可後，科興疫苗已成為巴西目前疫苗接種計畫中的主要疫苗之一。

2021年4月10日，中國疫苗與健康大會在成都舉行，疾控中心主任高福在會上提出「提高疫苗保護率的科學思考」，被某自媒公眾號誤讀為「高福認為中國疫苗保護率不高」，在網路引起軒然大波。次日，高福在接受媒體採訪時說，網路對他的講話有所誤會，完全是「斷章取義」；他說「WHO對新冠疫苗有效性的要求是50％以上，主要是要保護重症和死亡，這一點每一款疫苗都能做到。」

高福講了所有的免疫策略後，提到疫苗保護率的問題。他說可以通過最佳化接種程序、採用幾種疫苗交替的接種（序貫免疫）方式進一步提升疫苗的有效率；免疫程序全球都在動態調整，法國已經把mRNA疫苗的兩劑接種時間由4周推遲到6周了。

巴西第Ⅲ期試驗證明有效

巴西聖保羅州布坦坦研究所（Butantan Institute）4月11日公布了中國科興公司疫苗「克爾來福」(CoronaVac)在巴西第Ⅲ期臨床試驗(2020/7/21-12/16)的最終研究結果，將該疫苗對含不需就醫的輕症病例在內的所有新冠病例保護效力，從1月初公布的50.38%修正為50.7%；對有明顯症狀且需就醫的新冠病例保護效力，從1月的78%修正為83.7%。目前該資料已提交給醫學雜誌《柳葉刀》，等待同行評審。

該研究顯示，當接種兩劑疫苗的間隔時間較長時，「克爾來福」對含不需就醫的輕症病例在內的所有新冠病例保護效力，可以進一步提升至62.3%。接種兩劑疫苗的最優間隔是28天。

此外，「克爾來福」對P1和P2這兩種變異病毒同樣有效。P1變異病毒最初發現於亞馬遜州首府瑪瑙斯市，是導致今年巴西疫情嚴重反彈的一個因素。P2變異病毒主要在里約熱內盧等地流行。研究人員認為，儘管這兩種毒株產生了可能影響抗體作用的突變，但研究結果顯示，接種「克爾來福」的志願者之血清，對這兩種變異病毒的中和效力，與對普通毒株是相同的。

布坦坦研究所曾於1月12日公布科興疫苗只有50.4%的有效率，遠低於外界最初的預期。與早前布坦坦研究所公布的78%相差甚遠，布坦坦研究所解釋，當時未包括輕症及無症狀患者的資料，把數字也加進去後，得出只有50.4%的「整體有效率」，儘管疫苗能100%有效防止引發重症。科興疫苗有效率的下降，與巴西病毒變異株的毒性加強不無關係。

（作者係醫學院公共衛生系退休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