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中山先生誕生於1866年，今年11月12日是他誕辰157周年的紀念日。台灣當局及中國國民黨長期以來計算中山先生的誕辰多加了一年，形成與中國大陸紀念這位「民主革命先行者」的誕辰有各自表述的現象。不僅如此，國民黨現今紀念孫總理概採「極簡風」，不是避諱緬懷中山先生建國的真精神，就是將他的主張和理論嫁接成西方的自由主義民主。

台灣常辦選舉，大家也都認同選舉要「選賢舉能」，但卻不知這並不是西方選舉的目的，以及中山先生對此制度的主張。過去，基於選賢舉能目的，曾對候選人定有學歷限制，卻因與西方制度不符而遭廢除。現今，中共新建構完成的「全過程人民民主」，反而能看到中山先生民權主義的影子。

首創中國式民主的雛型

中山先生曾明確指出，不能全然移植西方制度，因為西方的選舉投票並不能保證政府賢能。因此，他的民權主義主張，選舉職務也須經過考試取得候選資格，加上應延續中國傳統的獨立糾彈權，其目的都在於補救西方選舉制度產生的流弊。換言之，中山先生以中國傳統賢能政治思想為底蘊，首度為「中國式民主」建構了理論雛形。

中山先生獨創的權能區分理論，將政府五權定性為「賢能者治國」及重視績效的「治權」機關。而國民大會是代表人民主權的「政權」機關，在選出具備德才的政府人事後，只有當政府未能及時關照人民的需求，或未能探詢出人民真實的意向時，始由國民大會代表人民行使創制和複決權。同時，政府官員若嚴重失能敗政時，國民大會可以罷免。

權能區分理論可謂將孟子「民貴君輕」的民本思想，轉化成「人民有權，政府有能」的政治制度。簡言之，中央政府的權力正當性，除來自於人民間接選出外，還要以專業治理的績效來尋求人民的支持。若政府在治理過程未能回應人民的需求，人民尚保有創制、複決乃至於罷免的「政權」。只是，這套理論從未有過實施經驗。

什麼是全過程人民民主

10月16日，中共二十大開幕，習近平代表十九大回顧過去五年任期內工作的報告中，提到新建構完成的「全過程人民民主」，中共也表明其中蘊含了中國儒家民本思想的精神，可知已非仍緊抱馬克思主義不放。如果台灣願意從復興中華文化的立場給予鼓勵，這對促進兩岸的文化融合應當具有正面意義。

2014年，中共十八大四中全會通過《中共中央關於全面推進依法治國若干重大問題的決定》後，開始推動擴大公民政治參與的「建立基層立法聯繫點制度」。此一首創將民本思想制度化的機制，係針對西方以選舉為標準批評中國大陸不民主，而以廣設「立法直通車」的基層立法聯繫點，作為建構完成「全過程人民民主」的重要表徵。

根據北大政治系教授燕繼榮的分析，政治體系做出公共政策的過程，可分為「前」、「中」及「後」三個階段，並認為在這三個階段各有相對應的三種民主形式。「前」階段指的是「選舉」出管理者，而且是要選出賢能的精英。這個階段目前只限於地方基層的選舉，民主化的程度雖然最低，但卻能確保賢能者治國。

至於「中」階段是指「決策與管理」，採取民主協商的管理，讓不同利益的群體參與決策和管理過程，充分表達各自的利益，在討論協商的基礎上做出決策。而「後」階段則是指「對決策的評價」，關注對公共政策效果的管理，包括民眾對管理者及其行為實施評價監督。

蘊含民本思想而重視實質

中共建立立法聯繫點制度後認為，人民可直接向立法機關表達立法期望，立法機關也隨時須向群眾徵詢立法意見，這就超越了投完票就沒下文的選舉民主。因此，中共有了底氣，宣稱其民主是「全過程」的，且重視實質民主，尤勝於選舉的程序性民主。

大陸學者史天健的研究發現，大陸公民僅約四分之一的受訪者認為，民主應與選舉及其相關制度有關，而大多數人所理解的民主則有「儒家思想的影子」，認為具備德才的精英才應擁有統治的權力。同時，大陸公民也並不期望直接參與政治，而政權的正當性取決於治理效能和能否為人民謀福址。

大陸大多數人民認為，政權能創造人民幸福的生活，人民就覺得是「當家作主」，且其最重要的人權也獲得了保障。而中共標榜為「中國式民主」的全過程人民民主，已能朝向儒家民本思想回歸，不僅可作為兩岸融合的黏著點，也不無有值得我們學習之處。

比較民權主義在兩岸實踐

相較於師法西方的台灣民主制度，選舉中候選人的學識專業、財力或照顧選區利益的用心，究竟何者才是獲勝的關鍵？而執政者能夠繼續掌權，仰靠較多者是政績或選戰操作？這些疑問，都意味著台灣的民主已與民本思想漸行漸遠，而選舉更成了孕育民粹政治的溫床。

從中共二十大報告中，不僅可看到如何實現中山先生的民族和民生主義，而且可從包括公務員的錄用考試，以及具憲法地位的監察委員會等，在構成「全過程人民民主」的機制中，找到民權主義的種子。

(作者係民主文教基金會董事長)

蔡英文在111年雙十典禮上，以「給世界一個更好的台灣、堅韌之島、韌性國家」主軸為題，貫穿整個談話。蔡英文這句話的大前提是「更好的台灣」，小前提是「堅韌之島」，結論是「韌性國家」，因此，用一句話涵蓋就是，無論如何，台灣要成為非常有韌性的獨立國家，從中國固有疆域分裂出去。

根據府方透露，相關「韌性」內容是出自蔡英文今年5月親筆寫的手稿，原本是要在520就職周年發表。此說法可採信，因為從蔡英文的表現與風格即可看出，她是一個任性的大小姐，而任性的人都有一個共通點，就是非常有韌性，「我就是這樣，有什麼不可以？」

但領導人個人的任性風格，絕不能植入國家大政方針。台灣目前的處境已在她任性的量身訂做下，兵凶戰危，風雨飄搖。

領導人擇善固執是國家之幸，但若是擇善在前，固執在後，或甚至擇惡在前，又固執在後，則是國家的災難。很明顯的，蔡英文無論在內政或兩岸政策上，都是擇惡在前，固執在後；尤其遇到錯誤時，她仍是「雖千萬人反對，吾往矣」。 核能政策如此、去中國化如此、防疫政策如此、兩岸關係更是如此。她一面說「台灣的民主自由價值」，一面卻執意關掉中天電視台，還想將TVBS頻道發配邊疆。

堅韌不是壞事，但若表皮堅韌，內裡任性，那就不好、甚至危險了。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一個不能跳脫自己個性，客觀看待問題的領導人，極有可能將台灣的前途置於險境。

網路PTT上有網友將蔡英文雙十演說的「四個堅持」：打造更精實的「經濟產業」、「社會安全網」、「民主自由體制」及「國防戰力」等「四大韌性」，酸成根本是四大「任性」。

蔡英文把台海緊張一味推給對岸，只是卸責之說。蔡在雙十大會向北京喊話，強調「兵戎相見絕對不是兩岸的選項」，共同尋求維持台海和平穩定的方法，但學者趙春山卻認為此話「根本就是大內宣」。至於蔡英文說她主張兩岸關係「維持現狀」，但2016年一上任即否定「九二共識」，是在維持現狀還是推翻現狀？這種「自我選擇性」的維持現狀，是不停地在製造敵對。

10月16日中共召開二十大，習總書記在政治報告裡表明，「我們堅持以最大的誠意和最大的努力爭取和平統一的前景，但我們絕不承諾放棄使用武力，並保留採取一切必要措施的選擇」，並且說「解決台灣問題是中國人自己的事，由中國人民決定」，這是在警告蔡英文不要「倚美謀獨」。

從二十大習近平的談話，可看出大陸仍把和平統一掛在門上，但門內已經放棄對和平統一的幻想。而蔡英文雙十文告的韌性之說，正是要任性地打造一個有韌性的台獨之島，她不知道台灣2,300萬人極有可能因她的任性遭到滅頂之災嗎？

(作者係聯勤留守署政戰部前主任)

「共軍軍機侵入領空，就算是第一擊」，這是國防部長邱國正10月5日在立法院詢答時的說法。邱國正還說，既然對方有了第一擊，後面我們就要接招，自衛反擊後就是開戰了。邱國正過去在軍中有「兩皮將軍」的外號，因為他只管官兵頭皮上的頭髮長短與營區的草皮。邱國正的兩岸開戰說顯示他毫無憲法素養，因為只有立法院才能決定開戰與否。兩岸情勢如此緊張，民進黨政府竟有這樣的國防部長，希望老天保佑，不會發生擦槍走火的意外。

國防部長沒資格決定開戰

憲法第63條規定，立法院有議決法律案、預算案、戒嚴案、大赦案、宣戰案、媾和案、條約案及國家其他重要事項之權。對誰開戰、宣戰，那是立法院才可以決定的事情，輪不到國防部長自作主張。邱國正不假思索，就對立委表達若遭大陸第一擊就會開戰，這種無腦將軍真是台灣的政治危機。

台灣的立法院是個政治奇蹟，那裡面很少人辦正事，經常鬧得烏煙瘴氣，民代與政府有志一同亂搞，立委與官員的質詢就經常出現一些令人混淆的訊息，邱國正第一擊的說法就是其中一例。

表面上來看，邱國正是要捍衛台灣的領空主權，但這種說法很危險，當沒弄清楚對方的意圖，或加以攔截驅趕之前，就下達擊毀的決心，很容易擴大事端。開戰容易，終戰難，邱國正幹了一輩子的軍人，不會不懂這個道理。更何況，邱國正在意台灣領空不能被侵犯，那為何日本侵占釣魚台幾十年，台軍卻始終不敢發兵驅逐之？

邱國正表示，以前界定飛彈、砲彈為第一擊，但現在中共無人機有事沒事就越界，造成很大的困擾，所以把無人航空器等實體越界當作第一擊。這段話問題很大，無人機飛到金門等島嶼上空，究竟是何人所為？到現在也沒有個公允的說法。如果是共軍派遣，可認定它有軍事意圖、不友善，但若是大陸民眾基於愛國心，或是一時好玩，在沿海施放無人機到金門等島，這樣也算是第一擊，然後就與大陸開戰，那邱國正的玩笑未免開得太大了，如果他把戰爭的大事變成政治上的操弄，那其心又未免太險惡了。

海峽中線從非兩岸默契

國防部屢次宣稱海峽中線是兩岸的默契，這是毫無歷史根據的政治語言，是討好民進黨政府高層的鬼扯。

1950年代，國府軍隊三不五時在美國中情局的金錢與武裝資助下，以打游擊的方式襲擾大陸東南沿海，牽制中共部隊在韓戰戰場的行動。台灣對大陸的軍事行動從未有所謂海峽中線的限制，卻不准大陸任何飛機、軍艦越過中線。換言之，最初的海峽中線是美軍為了區分任務範圍畫設出來的，想憑藉台灣的軍事力量使大陸軍機不能任意靠近中線。這個中線從來就不是兩岸的默契。

從1990年代兩岸軍事實力出現彼長我消的態勢後，台灣就逐漸無法對抗共軍戰機出海，慢慢退縮到海峽中線東側。大陸戰機沒有越界，並非雙方有任何默契，而是北京方面的節制使然。不過，隨著台灣往台獨方向迅速前進，共軍在中線西南方來回，正是一種政治表態，嚴正表達反對台獨的立場。

國防部引用這種荒謬的政治語言，無非是要討好民進黨當局，這非常符合邱國正的風格，因為他總是能夠配合當權者，才能從馬英九到蔡英文，一路受到重用。

邱國正領導的國防部宣稱海峽中線是兩岸的默契，這個背後的動機一方面是對台灣民眾的政治宣傳，製造全島同仇敵愾、求戰的氣氛，同時也是在強化中共軍事威脅台灣的印象，升高危機感，有助於民進黨的選舉動員。但是，這種說法會將兩岸軍事緊張情勢，從政治問題中抽離，不能讓民眾理解兩岸政治問題的本質，以至於無法理解軍事緊張並非單方面所為。

軍人不該為民進黨服務

國防部忙著應付民進黨的政治需求，不能也不敢在軍事問題上提出專業評斷。國防部高官為了保住官位，當共軍導彈越過台灣上空時，選擇刻意隱瞞真相，現又說軍機侵入領空就是第一擊。在一切狀況不明之際，就要擊毀對方的戰機或航空器，表面上言之成理，實際上是暴虎馮河，有勇無謀，有意讓台海局勢失控，變成民進黨選舉政治的籌碼。

台灣民眾總以為別人在侵門踏戶，不能放任，必須強硬回擊，那麼同樣的態度，為何不曾運用在維護釣魚台主權上面？日本侵犯釣魚台的主權已長達半世紀，台灣當局可曾採取軍事行動驅離之，收回釣魚台？在陳水扁任內，國防部面對日本對釣魚台採強硬立場時，公開承認打不過日本人，這種長他人志氣，容忍日本侵犯主權的態度，似乎總是民進黨政府的慣例。邱國正三番兩次表達勇於對抗共軍，但卻對日本畏首畏尾，這種雙重標準證明軍事高官有小政客的品格，不敢對抗日本侵略。

當外部軍事力量進入台灣的防空識別區，台灣就會迅速開始辨明其意圖，派遣戰機執行攔截與驅趕任務，一旦攔阻不成，進入領空，台軍仍可採取有效反制，確保台灣的防空安全，這是淺顯易懂的道理，但實際操作起來卻絕非那麼簡單。

打下飛機簡單避戰卻很難

1980年代韓航客機闖入蘇聯領空，機師事前毫無覺知，最後遭蘇聯戰機擊落，國際輿論在美國的幕後煽動下，撻伐蘇聯殘暴，卻少有人試著理解為何蘇聯會誤擊民航機。在當年冷戰的背景下，東西方對立，關係緊張，加上美國軍機經常越界偵察蘇聯，造成雙方的不信任，都是間接造成蘇聯誤擊韓航客機悲劇的原因。

1970年代，北韓戰機將在北韓外海執行偵察任務的美國偵察機擊落，偵察機上31人全部殞命。白宮沒有立即對北韓發動軍事行動，是基於謹慎考量，避免事態擴大，爆發更大的政治危機。

要不要打下天上的飛機，能不能開戰，不只是按個鈕，讓飛彈射出的問題，整件事情的背後有更複雜的政治問題。台灣當局若只想煽動仇恨，隨便亂扯，就是對台灣的安全不負責任。

更深一層思考，當前兩岸關係嚴峻，彼此之間缺乏互信，台灣每年又用天文數字向美國購買軍火，將全島變成一座彈藥庫，這不僅不會讓台灣更安全，反而會因過度偏重軍事，而輕忽了兩岸應在政治上有所溝通，讓誤擊甚至戰爭一觸即發，到時候付出代價的是台灣無辜的百姓。

民進黨當局為何不想避戰

民進黨為了鞏固其統治，大搞政治宣傳，是一種在台海求戰的狂妄作為，而台灣民眾在民進黨當局的大內宣下，也盲目地相信美軍會來馳援，不知道害怕。或許避戰不是民進黨當局的首要考量，它甚至可能希望藉台海戰事，打悲情牌，向國際社會訴求，以達到台灣事實獨立的目標。庶民百姓的生命財產則非政客的所念所思，軍方早為政客安排好各種撤離的方案。

總之，從目前的態勢看來，民進黨可能會不停地在政治上挑釁中共，若因此挑起兩岸戰爭，反正有美國撐腰，台灣應可撐過危機，也可能就此邁上獨立之路。當然，這種想定的前提是相信一旦台海有事，美軍一定會來馳援，但美軍是否真的會來協防台灣，始終是一個謎，未到最後一刻，沒有人會知道吧。

(作者係資深媒體人)

習近平總書記在中共第二十大的完整版報告中指出，「我們堅持一個中國原則和『九二共識』」，可見「九二共識」是降低兩岸風險的有效解方。大陸迄今仍希望兩岸在「九二共識」的基礎上協商，台灣以往曾在「九二共識」下開展交流合作，本文將回顧來時路，探討「九二共識」歷久彌新的時代價值。

「九二共識」背景與形成

兩岸交流大門開啟後，經濟、文化等各項交流迅速擴大，但也衍生出許多需要通過兩岸協商解決的具體問題。1992年10月28至30日，大陸海協會與台灣海基會在香港兩岸事務性商談中，就如何表述「一個中國」進行討論。

針對一個中國問題，海協會代表提出五種有關表述堅持一個中國原則的方案，海基會代表先提五個方案沒被接受，再提三個方案，也就是先後拿出八種表述方案。其中的第八種方案是「在海峽兩岸共同努力謀求國家統一的過程中，雙方雖均堅持一個中國的原則，但對於一個中國的涵義、認知各有不同」，並建議以口頭聲明方式各自表述。

這項由海基會提出的第八個方案，被海協會帶回北京討論，後由時任海協會副秘書長的孫亞夫，致電海基會表示同意並且補充說明，接著在11月16日致函海基會，將兩會的口頭表述方案都記載在這同一份書面文件上。12月3日海基會回函，對海協會去函沒有表示異議。至此，雙方達成了共識，開展了後續的一連串協商。

「九二共識」的同與異

海協會與海基會經過兩岸雙方分別授權，通過反覆協商溝通及函電往來，最終達成了「九二共識」。為何已達成共識，也有明確文字記錄，卻仍有爭議？主要在於雙方對文字的著重點與解讀不同。

細讀雙方的表述，可分析出其中的相同與相異。以相同處而言，「一中」與「統一」是雙方在字面上都提到的。海協會的表述是「海峽兩岸都堅持一個中國的原則，努力謀求國家統一」，強調兩岸要以「一個中國」為前提，致力於「國家統一」的目標。海基會的表述如前所說，表示願意共同努力謀求「國家統一」，也堅持「一個中國」原則。所以「一中」與「統一」是雙方在表述上達成的共識。

至於相異處，主要的分歧點在雙方對於「一個中國」的內涵與使用不同。海基會的表述是「雙方雖均堅持一個中國的原則，但對於一個中國的涵義，認知各有不同」，亦即「一中各表」；海協會的表述是「在海峽兩岸事務性商談中，不涉及一個中國的政治涵義」，也就是「一中不表」。

台灣表達「一中涵義的認知不同」，這算是延續自1949年兩岸分離以來的歷史痕跡，也想保留台灣在「一中原則」的主體性；大陸表達「一中涵義在事務性商談時不提」，以打開交流為重心，推進兩岸的三通四流。無論如何，「九二共識」確實為兩岸的制度性溝通管道、解決交流問題的協議創造了契機，並促成兩岸領導人2015年在新加坡會面。

「求同存異」以人民為念

「九二共識」的共同詞彙是「一中」與「統一」，對於如何表述「一中」，兩會經過協商、認可的過程後，做了「求同存異」的處理，兩岸才會達成1993年後的4項協議，以及2008年後的23項協議。

可惜的是，民進黨在2016年再次上台後，不願意正視「九二共識」創造的兩岸和平價值，對「一個中國」的政治涵義一直有所質疑，同時又陷入「抗中保台」、「親美反中」的迷思中，將好不容易走出的兩岸和平，一步步退回危險對抗的泥淖中。

事實上，隨著時間的前行、人事的變遷及局勢的改變，世界上很多對意識形態的爭議，已有了不言而喻的答案。時代的洪流不斷地向前奔馳，許多人為造成的割裂，在新一代的人民身上，已無需背負歷史遺留下來的枷鎖。對於台灣大多數民眾，上世紀中葉國共內戰的紛擾，與他們沒有直接的關聯，他們只希望能有幸福安康、充滿前景的生活環境。

「九二共識」會帶來和平

「九二共識」是可以為兩岸同胞謀福祉的共識。正如大陸所說，堅持「九二共識」，兩岸關係就能改善發展；否定「九二共識」，兩岸關係就會陷入緊張動盪。台灣應以希望兩岸和平、安居樂業的民意為重，回歸「九二共識」以解決兩岸當前的危機。

台灣近期的民調顯示，64.7％不同意台灣當局只發展「台美關係」，而不發展任何形式的「兩岸關係」。因此，民進黨當局不應該一面倒地傾向美國，甚至成為印太戰略對抗中國大陸的籌碼，讓台灣海峽成為全世界最危險的地方之一，讓台灣民眾身處不安。

換言之，台灣民進黨當局若重拾已有良好互動經驗，又能維護兩岸和平穩定發展的「九二共識」，則不僅台灣可以永續發展，兩岸同胞更可攜手追求美好生活、創造更光明的未來。

(作者係天津大學台灣研究所副所長)

中共二十大報告終於揭曉，「國家統一、民族復興的歷史車輪滾滾向前，祖國完全統一一定要實現，也一定能夠實現」，習近平的這一鄭重宣示，不僅在人民大會堂贏得熱烈掌聲，也成為輿論場上的熱點話題。

連日來，各界人士紛紛就報告中的涉台論述咬文嚼字，闡發微言大義。然而，台灣問題不是孤立存在的，解決台灣問題也不是純粹的軍事或政治課題，更不能只盯著寥寥數百字的涉台部分。本文從中共新的中心任務之高度、中共理論創新的方法論之角度，論述解決台灣問題的緊迫性，以及實現統一的路徑和應對挑戰的方略。

要服從、服務於中心任務

中共二十大報告第三部分「新時代新征程中國共產黨的使命任務」開宗明義，宣布「從現在起，中國共產黨的中心任務就是團結帶領全國各族人民全面建成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實現第二個百年奮鬥目標，以中國式現代化全面推進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第十三部分「堅持和完善『一國兩制』，推進祖國統一」完整版重申，「解決台灣問題、實現祖國完全統一，是黨矢志不渝的歷史任務，是全體中華兒女的共同願望，是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必然要求。」

換言之，如果台灣問題遲遲得不到解決，就難言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實現，全面建成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也會大打折扣，因此解決台灣問題與中共的中心任務密切相關。但另一方面，二十大報告在分解任務目標時，無論是未來五年的目標任務，還是2035年的總體目標，都沒有提到「台灣」或「統一」二字，也就是說，中共解決台灣問題並沒有具體時間表。

坊間沸沸揚揚的「2027年（習第三任期內）武統台灣」一說，並無充分依據。加之報告第四部分「加快構建新發展格局，著力推動高品質發展」開門見山，明確「高品質發展是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的首要任務」，可見，儘管不少人認為解決台灣問題迫在眉睫，但在中共的施政藍圖中，解決台灣問題並非當務之急。

總之，中共治國理政千頭萬緒，不可能眉毛鬍子一把抓，而是要緊緊圍繞著中心任務，抓住主要矛盾。解決台灣問題、實現祖國完全統一，也要服從和服務於中心任務，為此必須保持戰略定力、堅定歷史自信、增強歷史主動，不能逞一時之快，不顧大局，操之過急，從而干擾中心任務的完成。

解決台灣問題講究方法論

中共向來重視理論創新，對領導幹部的理論水準、思維方式、工作方法和解決實際問題的能力有很高的要求。解決台灣問題不僅是力量的比拼，也是智慧的較量。二十大報告第二部分「開闢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時代化新境界」強調，「繼續推進實踐基礎上的理論創新，首先要把握好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的世界觀和方法論，堅持好、運用好貫穿其中的立場觀點方法。」第三部分「新時代新征程中國共產黨的使命任務」，又論述了前進道路上必須牢牢把握的重大原則。這些方法論的闡釋，似乎與解決台灣問題沒有直接關聯，卻為涉台部分的重點敘述埋下了伏筆。

例如，二十大報告宣示，必須堅持人民至上，堅持以人民為中心的發展思想。「人民性是馬克思主義的本質屬性，黨的理論是來自人民、為了人民、造福人民的理論」、「維護人民根本利益，增進民生福祉，不斷實現發展為了人民、發展依靠人民、發展成果由人民共用，讓現代化建設成果更多更公平惠及全體人民。」台灣人民是中國人民的一部分，自然包含在「人民至上」和「以人民為中心」的範疇內，涉台部分出現「我們始終尊重、關愛、造福台灣同胞」，也就順理成章了。

又例如，二十大報告強調必須堅持自信自立，必須堅持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馬克思主義的中國篇章是中國共產黨人依靠自身力量實踐出來的，貫穿其中的一個基本點就是中國的問題必須從中國基本國情出發，由中國人自己來解答」、「堅持把國家和民族的發展放在自己力量的基點上，堅持把中國發展進步的命運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由是可知，解決台灣問題、實現祖國完全統一攸關中國的前途命運，主導權和主動權必須掌握在全體中國人手中，也必須由中國人自己來解答。這就對應了涉台部分重點段落中的「解決台灣問題是中國人自己的事，要由中國人來決定」的表述。

具體來說就是，大陸在堅持一個中國原則和「九二共識」的基礎上，推進與台灣各黨派、各界別、各階層人士就兩岸關係和國家統一，開展廣泛深入協商，最終促成「和平統一、一國兩制」，這一實現兩岸統一最佳方式的實現。

敢於鬥爭還要善於鬥爭

再例如，二十大報告多次提到「鬥爭」，並專門論述了堅持發揚鬥爭精神。「增強全黨全國各族人民的志氣、骨氣、底氣，不信邪、不怕鬼、不怕壓，知難而進，迎難而上，統籌發展和安全，全力戰勝前進道路上的各種困難和挑戰，依靠頑強鬥爭打開事業發展新天地。」也在涉台部分重申，「決不承諾放棄使用武力，保留採取一切必要措施的選項」，同時強調「這針對的是外部勢力干涉和極少數『台獨』分裂分子及其分裂活動」，顯示解決台灣問題不可能水到渠成，也必須發揚鬥爭精神，且鬥爭的首要物件已變成了外部干涉勢力。

當然，鬥爭並不意味要硬上蠻幹，除了敢於鬥爭，還要善於鬥爭，這就涉及二十大報告方法論中的系統觀念，包括不斷提高戰略思維、歷史思維、辯證思維、系統思維、創新思維、法治思維、底線思維能力。這對中共解決台灣問題的能力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也讓我們對實現祖國完全統一有了更強的期待。

(作者係上海對外經貿大學法學院副教授)

習近平總書記在中共二十大政治報告中指出，「解決台灣問題是中國人自己的事，要由中國人來決定」，暗指美國等勢力不要干預；而美國總統拜登在先前發表的《國家安全戰略》中表示「中國是唯一一個既具有重塑國際秩序意圖，又具有經濟、外交、軍事、技術的力量推動這一目標的國家」，需加以防制。由此可見，中美已愈來愈走向對抗的新常態，而台灣正在風口浪尖上。

在這樣的新常態下，蔡英文於雙十講話中，雖喊話願意與北京尋求雙方維持台海和平穩定的方法，但仍不忘如美國思維，批判北京威脅台海及區域和平穩定的現狀；台外交部也一貫地誠摯感謝「美國政府對台灣堅若磐石的安全承諾」，顯見在中美新常態裡，民進黨政府選擇全面倒向美國。但這對夾在中美之間的台灣，真的好嗎？

美國對台海新常態的判斷

美國國防部長奧斯丁(Lloyd Austin)在美國CNN的訪問中表示，他尚未看到大陸對台灣有「迫在眉睫的入侵」(imminent invasion)，但中國大陸正試圖在台灣周邊進行軍事活動，建立一種「新常態」。他雖未定義「新常態」，但提到大陸軍機跨越台海中線的次數增加，水面船艦在台灣周邊海域的活動也更多，這值得關注。奧斯丁還重申，拜登政府的「一中政策」沒有改變，美方不希望看到任何片面改變現狀的行為；在符合《台灣關係法》的情況下，美方會致力協助台灣發展自我的防衛能力，這項工作已持續一段時間，未來也會繼續。

相對的，大陸也直指美方「以台制華」、台灣「倚美謀獨」，所以強力回應，包括在軍事演訓上執行保衛疆土的行動，並且發表第三份《台灣問題白皮書》等，主要都在強調「台灣是中國的一部分」。其實，台海「新常態」的背後，是中美博弈的「新常態」。

美國過去對「一中政策」採取戰略模糊，但近期有走向清晰化的趨勢，尤其是國會最為明顯。參、眾兩院先後提出「台灣政策法」，在接近11月的期中選舉前，藉由「一中政策」的清晰化，呼應美國國內朝野的「反華」氛圍，藉此爭取選票。

從近年的趨勢來看，美國的行政部門白宮、國務院，對於「一中政策」想要「模糊中有清晰」。拜登四次提及會出兵保台，卻又一再重申「一中政策」不變、不希望看到任何片面改變現狀的行為。他的言論顯示，在選舉的壓力下，必須彰顯國家領導人的身分，符合已被川普挑起的選民期待，但又要保持一定的戰略模糊，否則對中美關係會有重大衝擊。

中美新常態下的立法博弈

基本上，美方認為台灣在印太戰略中有其優勢，藉由「一中政策」的清晰化，美國將有更大的抓手；但歐陸的俄烏衝突仍在持續，美國挺烏抗俄，此時不能在東亞和中國大陸正面衝突，以避免東西兩邊同時都陷入戰火。

北京對美關係的「新常態」，就是堅持台灣不能獨立，在中美的博弈下，持續保有「台灣是中國一部分」主張。若台灣繼續向美國傾斜，由於中美兩強都是核武大國，雙方不至於正面衝突，屆時中美對抗的壓力一定會轉嫁落在台灣，這是台灣必須嚴肅面對的現實。

同時值得關注的是，中美雙方對台政策的法理抗衡已是現在進行式。大陸自改革開放以來，歷屆領導人在面對國際社會時，都會強調依法治國，讓政策、制度有一定程度的可預測性，並能對應以法制為重要基礎的西方體制。因此，在涉台方面也分別從國內法、國際法的角度，建立台灣是中國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不容外力干涉的法制。

二十大報告的第七部分用相當篇幅闡釋「堅持全面依法治國，推進法治中國建設」，對台灣問題，不僅2005年3月通過《反分裂國家法》，今年8月提出第三份對台白皮書，中共十九屆六中全會也首度揭示《新時代黨解決台灣問題的總體方略》，這些都是將對台政策法制化的表現。

同樣的，美國如今察覺逾40年的「台灣關係法」，很難因應現今的印太戰略局勢，所以國會議員幫忙推動「台灣政策法」，白宮與國會一個扮白臉、一個扮黑臉，希望在時局快速變遷下，設法謀求自己的最大利益。

台灣在新常態下何去何從

中美都持續透過立法、制訂政策來處理台灣議題，但台灣自己有話語權嗎？如果相關的法律、政策不是台灣想要的，該怎麼辦？中美博弈，台灣是要當被操控的棋子，還是設法保有自己的主導性？值得台灣朝野深思。

行政院已提出2023年度中央政府總預算，其中國防部主管預算編列台幣4,151億元，較今年度增幅12.9%；若加計新式戰機採購特別預算等，整體規模達5,863億元，創歷史新高。

全球都正在重視衛生防疫、增加社會福利、改善貧富差距、扶助弱勢族群，民進黨政府為走「親美反中」路線，卻大幅增加國防預算，勢必會排擠到其他項目的支出。換句話說，「抗中保台」加碼軍備預算，同時也侵害到了百姓最基本、實在的生活、生計、生存。

維護台灣安全不能靠軍事，首先是台灣即使把全部總預算都投入國防，也難與中國大陸相抗衡；其次是台灣的武器研發與採購仍受到國際諸多限制；第三是台海若開戰，即使有美國援助，台灣仍將淪為戰場，美麗家園即將變成戰火焦土。

為避免上述困境，套句蔡英文自己說的，要尋求雙方維持台海和平穩定的方法。這方法其實不難，就是不要成為美國反中的急先鋒，善用自己的地緣、產業優勢，強調一中內涵的「九二共識」，則兩岸關係就可再走到和平穩定發展的「新常態」。

(作者係南開大學台灣政治研究中心主任)

中共於10月16日起召開第二十次全國黨代表大會，習近平將續任第三任總書記一職，從其在大會開幕時所發表的政治報告，可以研判出未來大陸對於美國及台灣的政策，以及美中台關係發展的方向。

反對霸權主義與冷戰思維

習近平在報告中雖未直接點名美國，但在論及中國的對外政策及對台政策時，與對美政策息息相關。他說中國「堅決反對一切形式的霸權主義和強權政治，反對冷戰思維，反對干涉別國內政，反對搞雙重標準」，均是針對美國而言。中國歷來反對國際上的霸權主義行為，在目前的國際局勢中主要指的是美國。因為美國是當前國際體系中唯一的超級強權，也經常介入別國的內政，並強制其他國家依其意識形態及國家利益而作為，若不配合便予以制裁。

在反對冷戰思維方面，更是指涉美國對中國的政策。自川普政府開始即將中國當作主要競爭對手，拜登政府在其剛公布的《國家安全戰略》報告中，也將中國視為最重大的地緣政治挑戰。雖然拜登政府表示，美國無意讓與中國的競爭演變為新冷戰及衝突，僅採取競爭的策略，但從拜登積極聯合印太地區及歐洲盟友以制衡中國，以及對中國採取一系列的經貿及科技管制措施，中國都覺得美國是採在取遏制策略，且具有零和博奕的思想，也以美國的意識形態批評中國的政治與人權，這些實際上就是冷戰的思維與作法。

在干涉他國內政方面，美國除批評與制裁中國的人權，更介入台灣問題與香港事務。在反對雙標方面，美國一方面批評中國的經貿政策不夠自由化，但自身卻對中國及其他國家採取貿易保護主義及科技限制政策，全都違反了貿易自由化的規範。

未來大陸對美的政策走向

面對美國採取競爭與遏制措施，中國未來將採取多重因應作為。

首先，中國仍會努力與美國維持和平共處及合作共贏的關係。就原則性而言，報告表示「中國始終堅持維護世界和平、促進共同發展的外交政策宗旨，致力於推動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堅持在和平共處五原則基礎上同各國發展友好合作」，也強調「中國永遠不稱霸、永遠不搞擴張」。這些話表明中國將與各國發展友好合作關係，這當然包括與美國的關係。

就務實性而言，報告宣示中共未來的中心任務是「團結帶領全國各族人民全面建成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實現第二個百年奮鬥目標，以中國式現代化全面推進中華民族偉大復興」，而「未來五年是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開局起步的關鍵時期」，所以不會希望在外部與美國這等超級大國關係緊張或發生衝突。

其次，中國希望與美國維持平等對待及相互尊重的關係。報告提到「中國共產黨和中國人民正信心百倍推進中華民族從站起來、富起來到強起來的偉大飛躍」，也提到要「堅定道路自信、理論自信、制度自信、文化自信」，並發展「中國式現代化」，意味著中國已崛起成為一個大國，儘管仍有許多路程要走，但絕非衰弱大國，也有自己的發展模式，無需承受美國的打壓與批評。因此報告才強調，中國希望美國能以平等的立場與中國交往，不要基於冷戰的思維對中國進行遏制，也尊重中國的發展路線及內政，不要侵犯中國主權與領土的完整。

第三，中國與美國將維持鬥而不破的關係。中國期待與美國維持和平共處、相互尊重及合作共贏的關係，係基於國家及全球的利益出發，但未必會為美國所接受。美國的目標是要「勝過中國」，因此仍會對中國採取競爭及遏制措施。中國對此也有清醒的認識及因應準備，報告提到「面對國際局勢急劇變化，我們保持戰略定力，發揚鬥爭精神，在鬥爭中維護國家尊嚴和核心利益，牢牢掌握了我國發展安全主動權」。

面對美國對中國的遏制，中國會採取反制措施，例如針對美國眾議院議長裴洛西訪台採取了對台軍演，但中國不會讓對美的各項反制作為失控，而演變成與美國的武力衝突，影響國家現代化及民族復興的大業，展現鬥而不破的精神。

未來大陸對台政策的走向

在對台政策方面，報告既有延續過往的作法，也有因為國際局勢及兩岸關係的變化而有新的強調。在延續過往政策中，報告重申「和平統一、一國兩制方針是實現兩岸統一的最佳方式，對兩岸同胞和中華民族最有利」。也提到「堅持一個中國原則和九二共識，在此基礎上推進同台灣各黨派、各界別、各階層人士就兩岸關係和國家統一展開廣泛深入協商，共同推動兩岸關係和平發展、推進祖國和平統一進程」。

報告提到「堅持貫徹新時代黨解決台灣問題的總體方略」，除上述大陸長期一貫的對台政策基本方針及原則外，也涵蓋習近平主政後所提出的促進「心靈契合」及兩岸「融合發展」政策。因此，報告表示「繼續致力於促進兩岸經貿文化交流合作，推動兩岸共同弘揚中華文化，促進兩岸同胞心靈契合」。

此外，報告也強調「堅持以最大誠意、盡最大努力爭取和平統一的前景」，可見和平統一仍是大陸對台政策的主要方針，因為如此最有利兩岸同胞及民族復興。在推動兩岸融合發展及心靈契合的政策下，也可預見大陸仍會鼓勵兩岸民間交流，也不會取消《兩岸經濟合作架構協議》(ECFA)。

然而，隨著台灣蔡英文政府否認「九二共識」，以及美國採取「拉台制陸」的策略，甚至跨越一中原則的底線，大陸發動了對台軍演。因此，報告警告「決不承諾放棄使用武力，保留採取一切必要措施的選項，這針對的是外部勢力干涉和極少數台獨分裂份子及其分裂活動」。此一警語乃大陸自十六大之後再度提出，也顯示大陸嚴肅看待美國介入台灣事務及台灣偏獨的作為，預先提出警告，也將持續對台軍事施壓。

報告最後強調「祖國完全統一一定要實現，也一定能夠實現」，展現推動兩岸統一的強烈企圖心，未來大陸在實現民族復興的目標下，推動兩岸統一的力度與相關作為也必定會增加。

(作者係淡江大學國際事務與戰略研究所教授)

10月16日，中共二十大在北京召開，按照歷史經驗，中共在發展史上每遇雙數屆黨大會，幾乎都會有個歷史性的轉變，今年中共的二十大也不例外。

習近平在二十大「政治報告」中說，他過去十年主政已具「里程碑意義」，「從現在（二十大）起，中國共產黨的中心任務就是團結帶領全國各族人民，全面建成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實現第二個百年奮鬥目標，以中國式現代化全面推進中華民族偉大復興」。如果說十九大是「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來臨，二十大就是習近平繼續主政下「兩個全面」時代的到來。這說明中共在習近平繼續擔任總書記的領導下，將會讓中國邁進由「富」而「強」的新啟程。

統一的國家才能民族復興

別的先不談，就以習近平上述在黨二十大「政治報告」中的話語而論，就可知「台灣問題」已經提上議事日程，因為一個現代化強國的前提，必須先是一個「統一」的國家。二戰後，德國被美、蘇霸權分成東德、西德兩個國家，連柏林也用冷戰「圍牆」強行分離成兩個地區，自然無「強盛德國」可言。最後柏林圍牆被推倒，東西德統一後，才有今日歐洲一強的德國出現。

同理，台海兩岸長期政治分隔、民族分離，就是國家分裂；兩岸不統合，國家不統一，就是中國成為現代化強國的障礙。此外，國家統一與民族復興是個政治邏輯體，中共第二個百年奮鬥目標（中華民族偉大復興）如果要實現，「國家統一」是必然的要求，中國不統一，中華民族無以復興。

因此，要重視中共二十大，因為習近平的「現代化強國」觀和「偉大民族復興」觀，在政治邏輯上，已涵攝「台灣問題」之必然解決。觀此，中共二十大已將「台灣問題」之解決，作為潛龍隱機一事，是此岸觀察家/評論家大意輕忽之處。

「台灣問題」已發生質變

每五年一次的黨大會，是中共黨內最高級別、也是最全面性的大會，討論的議題也是全面性的，但所涉問題的面向會根據問題的重要性和急迫性不同，而做出不同的強調和選擇。換句話說，中共黨人是辯證唯物論者，他們視事物發展為矛盾的對立與統一，而且矛盾因質量互變而有所變化。

兩岸關係或「台灣問題」，本來是「人民內部矛盾」，這三年來已經發生質變，成為「敵我矛盾」。原因是美國為了「遏制中國」，用台灣作為美國抗中的馬前卒，尤其主張「台灣獨立」的民進黨蔡英文上台後，美國為了利用蔡英文政府「親美抗中」，不但增加對台軍售，而且以各種法案，包括正在國會審議的「台灣政策法」，掏空兩岸「一中」的內涵，顛覆台海兩岸原來和平發展的現狀，圖謀兩岸永久分離，國家永遠分裂，這就是習近平這次談到為實現「國家完全統一」，必須「反對外部勢力干涉」的直接緣由。

因為「台灣問題」已經發生質變，「台灣問題」實際上已成為美中戰略競爭的問題焦點，這讓今年二十大中共面對的許多內部問題與外部問題急待解決之際，因矛盾的轉化，形成「台灣問題」的雜異性。為此，作為黨和國家最高領導人的習近平，對「台灣問題」之解決需做策略上的調整。首先是，將中共十六大時所謂「不承諾放棄使用武力」，重新作為兩手策略之一，納入習的「新時代解決台灣問題的總體方略」中來。

「不承諾放棄使用武力」

雖然習近平在大會上強調：「堅持以最大誠意，盡最大努力爭取和平統一的前景」，此意謂「和平統一」仍然是中共目前解決「台灣問題」的最高策略要求，但只要「台獨」分裂主義勢力動作加速，以美國為首的「外部勢力干涉」，兩岸統一的動作就會加劇，二十大後的中共，在習近平領導下，對「台灣問題」之解決就會「絕不承諾放棄使用武力，保留採取一切必要措施的選項」，以便「祖國完全統一」。

以目前台海的情況看來，台灣蔡英文當局是吃了秤錘鐵了心，不但對內「去中國化」，對外推銷兩岸互不隸屬的「兩國論」，連雙十節也改成「台灣國慶日」，這是明目張膽地往「法理台獨」走。尤其，背後有「外部勢力」美國的加碼，民進黨的「倚美謀獨」已成氣候，此讓美中台形成敵我矛盾型的三角關係，這對北京來說，兩岸和平統一的機率被迫喪失，中共為了「歷史任務」，「武統」台灣的途徑恐怕將化為現實。

台灣各界應給予高度關注

二十大政治報告中涉台的文字不多，但每句話每行字都有明確的意指，習近平在口頭報告時還加以濃縮。但依筆者的理解，這是陜西人的精簡、直爽、豪邁行事風格所致。不要因字數不多，話語較少，就認為這不是二十大的重點；相反的，台灣各界應給予高度關注，因為「台灣問題」如何解決，影響並決定台灣島上2,300萬人的未來命運。

總的看來，二十大後中共反獨促統力道會加強，「統一」不再是口號宣示，而是中共的「歷史任務」，第三任期的習近平會以「抓革命」方式抓得更緊，不達目的不會終止。另外，二十大後，北京會加大反對/抗擊「外部勢力干涉」和有效壓制「台獨分裂活動」。這些訴求都須以實力為基礎，厚植武力將「反分裂、反干涉」鬥爭進行到底會成為常態。

最後，習近平在大會上講「台灣問題是中國人自己的事，要由中國人來決定」一語意涵「台灣問題」不是美國人的事，美國人無權干涉。另外意涵是，既然兩岸都是中國人，「台灣問題」就是兩岸問題，則一切好商量好解決；如果台灣此岸不承認自己是中國人，則彼岸的中國人會自己決定如何解決「台灣問題」。

一句話，中共二十大對「台灣問題」沒有留下些許空白，蔡英文民進黨的「倚美謀獨」與「抗中保台」都將發生不了作用。

(作者係中山大學名譽教授)

本屆九合一地方選舉即將揭曉，離下一任總統選舉只有一年多，無論民進黨這次選舉的結果如何，都將面臨內閣改組，以及2024總統人選這兩項重要人事決定。這不僅將使民進黨面臨更為激烈的權力鬥爭與利益競爭，也將會影響到台灣人民的未來。

蔡英文即將跛腳？

選舉已進入下半場，藍綠白三黨在各縣市的拉鋸，已顯現出清楚的輪廓。國民黨目前延續4年前的優勢，仍然維持多數縣市執政的地位，除了澎湖與苗栗兩縣源於國民黨的窩裡反，有失去縣長寶座的危機；台北市、基隆、桃園有機會收復，如果這三市如願以償，這會讓國民黨站上2016年失去中央政權後的最高點。

民進黨則除了在南部的嘉義縣、台南市、高雄市與屏東縣，維持堅不可摧的綠色城堡外，原來的基隆、桃園陷入與國民黨僵持，且面臨失去可能性高的危機中。如果北北基桃四地都被國民黨拿下，民進黨就算在澎湖與苗栗兩個人口較少的地方縣勝選，戰略意義也不大。

民眾黨在新竹市應有斬獲，在台北市雖有機會但機率不高。對柯P來說，贏了新竹，失了台北市，只能讓民眾黨苟延殘喘，他想要競爭總統大位的機率也就更小了。

民進黨由於桃園市長人選提名失誤，以及陳時中不得台北市民的「緣」，目前局勢正朝著對它不利的方向發展。如果民進黨最後除了守住南部四縣市外，北部的北北基桃竹全被藍、白兩黨拿下，蔡英文將立即面臨跛腳的後果。這場選舉也將牽連到選後內閣重組及2024年總統候選人之爭。

蘇貞昌能否留任閣揆

蘇貞昌是長命閣揆，又與新潮流派系友好，早已在行政內閣中形成一股堅定的力量，加上2018年前當民進黨面臨雪崩式的敗選，以及蔡英文總統初選面對賴清德的挑戰，都虧有蘇貞昌一肩承擔，維護了蔡英文政權的穩定且撐到現在。如今蔡英文聲望不低，蘇貞昌的輔佐不無貢獻。

憲法雖規定行政院院長由總統提名，經立法院同意任命之，但如果找不到充分理由，或更好的安排，要輕易換下蘇貞昌並非易事。再說，民進黨內中生代期望競爭下一位儲君者，必定會想拉攏蘇貞昌以獲得其奧援。正因為現任與下任總統都需要他，蘇貞昌是否會在選後被換下來，情勢頗為微妙。

鄭文燦一度聲勢看漲，被認為是接任行政院長的第一人選，然而，傳聞總是傳聞，並未成真。如今要表現戰功，就必須要讓鄭運鵬當選，在桃園維繫綠色政權；如果張善政勝選，鄭文燦還能順利接任行政院長嗎？蘇貞昌會安心把權力放給鄭文燦？都值得持續觀察。

再說，今年大選後接上行政院長的班，已經是鄭文燦競逐總統大位的最後一次機會，因此打贏桃園市長選舉，目前是鄭文燦圓夢的最重要關鍵。如果桃園市長被國民黨拿下，鄭文燦只有接任行政院副院長或總統府秘書長的機會，但這就讓他無緣總統之路了。

此外，從交通部長辭職後仕途較困頓的林佳龍，傳聞蔡英文疑似以「職位（行政院正副院長）交換」，被迫參選新北市長，這讓鄭文燦的行政院長之路面臨對手。林佳龍可以躺平了選新北市長，相對於鄭文燦流汗苦拚國民黨的大軍壓境，自視甚高的林佳龍會甘願屈居於鄭文燦之下？在林佳龍擔任交通部長期間，就傳聞與蘇貞昌不合，能否要求蔡英文在選後兌現「參選支票」，獲得至少行政院副院長的「頭路」，今年12月即可見真章。

賴清德、陳建仁大位之爭

籌備已久的賴清德，與總統的愛將陳建仁，會成為民進黨2024總統大選的競爭對手嗎？從目前情勢看來越來越有可能發生。

賴清德志在大位早已是「司馬昭之心」，陳建仁卻是鄭文燦受困疫情跌倒後，蔡英文想要用來牽制賴清德的一張牌。陳建仁與賴清德的條件相當，但在宗教背景與學術地位上更甚於賴清德，又沒有賴清德「顯性台獨」的困擾，較容易獲得英系與美國的認同，因此地方選舉後，蔡英文是否跛腳，就成為決定賴清德能否出線的最大變數。

如果蔡英文因為敗選辭任黨主席，爭奪黨務運作機制，以操控總統提名程序，就成為賴清德的重點之一。反之，若民進黨贏了選舉，賴清德競選總統之路，將如同2020年一樣，會受到黨務系統的制衡阻擋。

再者，誰是明年的行政院長，也將影響到賴、陳誰能出線，競逐2024大位。如果蘇貞昌仍留任行政院長，對於賴陳之爭將起到關鍵的衡平作用，蘇本人也可能會爭取到副總統的機會。反之，鄭文燦若接任閣揆，陳建仁應會有較大的機會。

三件大事在11月見真章

無論如何，11月26日九合一選舉開完票，就知道誰哭、誰笑，以及每個有志大位者的未來之路會如何發展。不過，10月中旬中共召開了二十大，11月8日美國將舉行期中選舉，這兩件大事對台灣前途會有所影響，甚至可能比九合一選舉的結果及誰當2024年總統，還來得更重要些。

(作者係政治評論員)

由於中選會規定選前10天不能發布任何民調，因此從11月初到16日前，就是各方民調發布的「熱門時段」，除之前提過的民調盲點及所謂機構效應外，就算一般公正客觀的民調單位所公布的選舉民調也經常受到質疑，因此本文再探討幾個常受質疑的民調盲點，同時也分析這次選舉中選情較特殊的四個縣市。

選舉民調到底準不準

從事民調工作最常被問到兩件事：一是民調抽樣大多只抽樣1,000個樣本，這些樣本能代表全體市民嗎？二是為什麼民調從來沒抽到我？

首先，民調是根據大數法則進行的，抽樣樣本要接近母體樣態才會接近事實，但既然不是普查而是抽樣，就一定會有誤差。根據統計學中央極限定理，P的抽樣是以π為中心的常態分布，其變異量是π（1-π）/N。若以π為中心取一個區間（π-m, π+m）讓P落在區間內的機率為95%，則代表此區間寬度的m即為95% 信心水平之下的抽樣誤差，公式為

在沒有特別資訊的情況下，一般以π=0.5來計算抽樣誤差(MOE)，如果N夠大，這個公式大概就等於1/√N，所以從事民調者會以此公式估算抽樣誤差。台灣一般民調多以1,068或1,089為抽樣數，帶入公式MOE=±3%。如果要讓誤差值降到±2%，抽樣數就必須增加到2,500，因此一般都是以±3%為標準作法，在3億人口的美國抽樣數大概也是1,500左右。至於常有民眾說，從來沒有接過民調電話，這主要是因台灣民調仍是以市話為抽樣基礎（通常不包含手機），但近年來市話普及率下降，同時願意公開電話號碼的用戶也下降，所以用戶被抽到的機率也較低。

民調受到特殊環境影響

第二個民調常被質疑準確性的是，幾次選舉中民調數據與選舉結果有明顯落差。最常被提及的是2014年縣市長選舉中，新北市的朱立倫和桃園市的吳志揚一路大幅領先對手，但最後朱立倫僅險勝游錫堃2萬多票，吳志揚更讓鄭文燦逆轉勝。另一個常被討論的是，2018年韓國瑜在高雄民調一路大幅落後的情況下，居然大勝陳其邁15萬票。

根據筆者從事民調30多年的經驗，發現民調和投票結果會因以下三個情況因素影響各地選情。

首先，民進黨執政的縣市民調會接近實際投票狀況，國民黨執政的縣市通常反對者較會隱藏：這可能是因過去國民黨長期執政，在其執政的縣市，反對者往往會隱藏其投票意向，因此國民黨候選人的支持度通常會被高估。如果中央執政也是國民黨，這種現象就會更明顯，2014年新北市及桃園市的選情就是如此。

其次，民調差距太大時，通常實際投票會拉近一點。這種現象不難理解，當兩個競爭對手民調差距非常大時，領先者的支持者往往認為支持的對象「贏定了」而放棄投票，因此開票時常會「跌破眼鏡」。在中南部還有一種現象，領先者可能認為領先很多，最後的催票工作或對樁腳的「支援」減少，也可能讓競爭者差距拉近。

再者，東部、南部地區很多選民，特別是年輕人，客居外縣市就業、就學的人口很多，選舉民調無法偵測到他們的投票意向，當對手間差距頗大，選民通常不會刻意返鄉投票，因此影響有限，但若選情緊繃，這些民調難以偵測到的返鄉選民就會有決定性的影響。而對離島三縣的影響就更大了，以金門為例，本地戶籍人口約14萬人，公民數約12萬人，但常住人口約5萬人，2018年縣長選舉國民黨徵召的楊鎮浯，以23,520票打敗尋求連任的陳福海的22,719票，顯示返鄉投票者有一定的影響力。

最後，突發事件影響很大，尤其是對年輕選票。重大突發事件可能讓在外地就學就業的年輕選民犧牲假期返鄉投票，例如2014年柯文哲旋風及周子瑜事件，2020年的「反送中」，分別影響了該二次選舉。2020年選舉筆者在台南高鐵站接送朋友，第一次看到年輕人大排長龍準備出站。

基隆、苗栗、屏東及澎湖

今年九合一選舉中，筆者整理出有6個縣市選情最為激烈，也最難預測選舉結果，其中台北市、新竹市、苗栗縣、澎湖縣四個縣市，都出現「三腳督」現象，候選人及政黨若出現任何一點錯誤，就可能影顯選舉結果。而基隆市及桃園市則出現兩強對峙，不到投票結果出來，很難判斷最後結果。另外一個有趣的選區是屏東縣，原本認為是一面倒的選情，最近一次民調出現周春米僅小贏蘇清泉。

由於台北市、桃園市及新竹市討論頻率較高，以下簡單分析基隆、苗栗、屏東及澎湖的選情。

根據10月9日｢TISR台灣指標民調」，基隆受訪民眾31%支持謝國樑，27.6%支持蔡適應，差距3.4%。由於現任市長為民進黨籍的林右昌，因此預估民調反映與投票結果較為接近，但兩者差距接近誤差範圍，因此只能說，謝國樑具有領先優勢，還不能說穩定勝選。

在苗栗縣方面，根據年代民調中心10月12日公布的民調，民進黨參選人徐定禎以17.2%支持度，緊咬無黨籍參選人、苗栗縣議長鍾東錦的18.9%，而國民黨參選人謝福弘則以9.7%暫居第三。由於鍾東錦系出國民黨，雖然國民黨多次稱謝福弘是黨所支持的候選人，但泛藍民眾擔心分裂會造成民進黨得利，是否會產生棄保，將是決定選情的關鍵。

而澎湖縣選情，在現任賴峰偉縣長整合副議長陳雙全後，民調逐步穩定，13日TPOC台灣輿情中心公布的最新民調，賴峰偉40.53%暫時領先、民進黨陳光復39.87%居次、無黨籍葉竹林19.6%落後。旅居高雄的澎湖人及宗廟社團票未必在民調中顯現，但由於葉竹林落後差距擴大，藍軍會有棄保效應，估計賴峰偉應該略占優勢。

有關屏東縣，10月9日由《菱傳媒》公布的民調指出，民進黨參選人周春米支持度37.28%，僅小幅領先國民黨的蘇清泉34.89%。該民調結果頗讓人意外，同時也被認為，接續潘孟安的周春米不至於僅領先3.5%，但別忘了蘇清泉在四年前僅以8%差距敗給潘孟安，表示他有一定的實力，加上行政院最近半年推動「百里種樹」計畫，造成台一線到屏鵝公路交通不便，民眾怨聲載道，而且周春米畢竟不是潘孟安。雖然筆者認為蘇清泉仍難撼動執政多年的民進黨基礎，但選舉結果可能會相當接近。

(作者係崑山科技大學兼任副教授)